梦冷诺

【淡圈】温柔只给凯源和 @言若
相信奇迹会发声

 

【凯源】喜厌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讨厌你。”







「喜厌.」





从一开始就被一个人讨厌是什么感觉?





在班里,王俊凯不知道因为是副班长还是长得好看,很受欢迎,一双桃花眼要是看向一个女孩,一定会被眼尖的同学议论纷纷,但很遗憾,他没谈恋爱,也没这个心思。




可是那么多喜欢他跟他要好的人当中,偏偏就是没有那个人。




班长是个很负责人的人,学习也很好,对待同学虽说不算热情但足够好,可能就是不冷不热的性格吧,和他关系好的太少,所以没人真正了解他。只是看得出来他从没对作弊抄袭的同学心软过,但不属于总打小报告的学生,会私下沟通讲道理,再不行才直接汇报。




怎么能说没心软?是心软过的吧。




王俊凯知道的,他叫王源,唯一一个对他几乎冷到底的同学。第一次见到王源,恰巧是在自己的后桌,他转身想跟其他同学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他,那时他提着笔在唰唰唰地写着什么,王俊凯仔细地看他,或许是被人盯着不太自然,王源才抬起头来。




真的……挺好看的。那是王俊凯看到王源脸时的第一个想法。





他笑了笑:“同学你好,我叫王俊凯。”





王源的眼睛眨了眨,一直盯着他,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在发呆一样,时间久了,王俊凯觉得蛮奇怪的,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四目相对,本来就不认识,还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感觉让王俊凯觉得有点不自然。微风吹来掠过两个人的脸颊带来一阵清凉,许久王源才回答他。






“嗯,我是王源。”





那是两个人的初次见面,只是王俊凯根本就没想过之后王源对他的态度会大大改变,起码刚认识他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保持着礼貌的问候,后来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他和王源分别成了班上的副班长和班长,挺辛苦的,但王俊凯觉得王源更累,因为如果老师有事,卷子都要交给王源来批改,毕竟是知道王源不会包庇帮助同学改分数……









“我帮你吧,太多了。”当王源抱着一堆的作业出现在班里的时候,王俊凯一下子就站起身走过去,但看到王源皱了眉头,双手抱紧了作业不让它掉下来。





“不用,你去监督他们先自己默写一遍课文。”王源扔下一句话就去挨个发作业,王俊凯想帮又不能帮,只好走到讲台上让同学们默写课文。





发完作业之后王源回了座位,低头写字,王俊凯站在讲台那看着那人认真的模样,莫名心疼起来,班长身上压着多少的重量他是懂的,有时候他副班长的工作,王源都抢过来自己承担。





王俊凯在心里悄悄喊了一句,王源你怎么这么傻。





运动会的时候,王源靠着王俊凯低血糖不能去跑步项目的理由所以替他去参加,结果跑完了整整几圈,累得气喘吁吁,回了班级休息的时候,王俊凯跑过去看他的情况,轻声问他没事吧,缓一缓,很快就好了。





没想到硬生生地把王源的眼泪都逼了出来,王俊凯慌了,把手里的矿泉水放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喝水,下次你别参加了,”他咬了一下唇,“你也不怎么会跑的。”这句话说出口不是要责怪他,而是纯粹地心疼他。





他总是在逞强。




王源没回答,王俊凯就当他是默认了,也没想着要多说什么,怕说了多余的话他烦,毕竟王源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起伏。更没有想到的还在之后,王源自己买了瓶水回来,王俊凯听到旁边的同学问王源:“班长,你桌上就有一瓶,怎么不喝?”





然后王俊凯就听到那句语气冷淡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脏:“那不是我的。”没有一点犹豫,没有一点停顿,就这样轻松地说了出来。






那不是我的,那是别人的,不该占为己有。






王俊凯不敢再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他不知道王源跑过之后哭是单纯因为跑累了忍不住还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好像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关心都是白费力气,打动不了那颗复杂的内心。





所以他听到很多人都说:“副班长的好人缘到了班长那都烟消云散了啊。”






想想看,其他同学比他好很多,起码王源对他们不冷不热,而对他,是冷到一个程度上,几乎就没什么热的投入。





其实……刚认识时就已经被讨厌了吧,一开始,就被他讨厌了,这样的感觉让王俊凯难受,他很想知道答案,但一直都没问王源,他怕底线就在这,就是在这里了,万一触及到了这个问题,万一王源彻彻底底地不想跟他讲话的话……




他不敢接着想,更不敢冒险问。




还没知道答案,更多的心思就悄悄地藏进心底,他拉着一辆蓝色的自行车向前走着,抬头朝前面走着的王源喊:“王源儿!”一下子就刹不了车地把“儿”也喊了出来。





王源往后看,依然沉默着,王俊凯把自行车往前推进,“你家远吗?我载你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只知道他那个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接近王源,更近一点,猝不及防的,迫不及待的,接近他,了解他。





这好像比做什么事情都来得迫切,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王源清澈的双眼眨巴着,让王俊凯想起了他们的初次见面,只不过王源现在没抬头看他,他等他回应,一会儿却只是等到他的拒绝,跟拒绝他帮他发作业一样。







“不需要了,”王源张口说着,刘海被风吹着,散在额前,微微有点儿要中分的样子,“我家很远的,不想麻烦你,回你自己家吧。”







为什么又是拒绝。王俊凯很纳闷。






遇到了王源,很多很多事情,都是要被拒绝的,不能如愿,不能被接受。为什么?这三个字在王俊凯脑海里重复起来,他握了握拳头压抑自己想要问出来的冲动,王源还是低着头,提了提书包,然后王俊凯暗自叹息,说了一声“好”。






这个字积攒了多少的难受,王俊凯想也许王源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每次他的拒绝,他没有一次是要反对的,都顺着他,拒绝就拒绝吧,机会还有,大不了以后再挑战。








只是后来很多事情,也都是拒绝,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王俊凯的心很乱,不知道他和王源之间应该要怎么办。








“不用了。”





“不需要。”





“不麻烦你。”




“你不要管我。”





很多话都听惯了,王俊凯听多了自然也就逼着自己去接受这样的拒绝,然后多做一些帮他的事情,只不过都是偷偷地在做。但王源知道他帮他批改了一半试卷时,黑了脸,王俊凯打算再次接受他的拒绝时,这次的拒绝却完全变了个样。





变得让王俊凯不知所措。










“副班长。”







“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讨厌?





话音刚落,王俊凯一下子愣在原地,完全没有预兆的话,他重点抓得很紧,那就是“讨厌”二字。之前所有他对他的讨厌都是王俊凯心里想着的,他以为现实可能不会是这样,他以为只是还没真正去了解王源这个人,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更好。





可只是以为而已,不是现实。





听着王源亲口说出“讨厌”两个字,带着厌烦的语气,好像他们的关系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平平淡淡,只是同学,不是朋友,不是任何比同学更好的关系。





他觉得有个刺猬在他的心周围滚着,然后一不小心滚到了他的心里,刺得他痛得苦不堪言,刺得他太难受了,刺得他忘记了要不要问王源讨厌他的原因,是什么。






王源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低下头,手上拿着的红笔掉落在地面上,“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讨厌了,我以为不会的,我只是在帮你,我在记忆里搜索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你讨厌我的原因。






而且我还是个胆小鬼,我不敢问你。






别人是怕靠太近被推开,而他还没靠近,就已经被那个人甩了十万八千里。他觉得再也不敢靠近他了,因为他讨厌他。














“班长,作业给你,自己发吧。”



“班长,累了吗?小卖部还有水卖,自己去买吧。”



“班长,老师让你改卷子了。”





王俊凯难受地想,王源,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了,这样或许你不会再讨厌我。













“一会儿就要放学了,你们下楼到处走走吧。”明明已经毕业了,老师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像毕业的这天跟过往的那些天没有多大的差别。同学们都模糊了眼睛,不敢哭出声。




为什么那么快就毕业了?明明才刚到这所学校,明明还在适应环境,明明还没有结束……




王俊凯是第一个控制住情绪走出教室的,他下了楼,然后在学校里的角落坐下来,平静地想着他和王源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已经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王源再也不会遇到这样让他讨厌的人了吧。




那倒也好。




喜欢他,也会跟着时间慢慢地磨着,直到消失,直到再也记不清楚王源的样子,再也不知道原来以前的班里,有这样一个特别的男孩子,他一直讨厌着自己。





一直到现在,毕业了,也还是在讨厌。




坐了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他在一棵棵树的旁边,手插在口袋里走着,其实到了毕业才知道学校蛮好的,虽然有个一直讨厌他的人在,但他也不怪王源,原因他没问,可能会成为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谜。





不如,顺其自然好了,讨厌就讨厌吧,忘了他,也就会忘了讨厌他。







“王俊凯。”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呼吸急促,那是王俊凯第一次听到他叫他全名。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远处好像有铃铛在不断地响着,隐隐约约在两个人的心里重复。




王俊凯觉得四周都太安静了,他和王源的距离只有短短几米,但这样奇怪的感觉时间越久就越强烈,那就是心狂跳不止,下一秒就要拔腿跑远,离开这个尴尬的局面。





他在等,等王源说话,几乎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想失去,太难得所以才要珍惜。就算是被讨厌,也一样的,心怀期待,哪怕是一点也是有的。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身后的人儿轻启嘴唇道,声音微微带了点稚嫩的感觉,但却还是脱不了自身的成熟感,挺矛盾的,但很好听是真的。





这是王俊凯很想要知道的答案,如果说一张卷子只有这一道题,他觉得并不是送分,他会想好久,都想不出答案,就算想出来了也未必是准确的。





他的心紧张到极点了,控制住颤抖的声音问:“现在可能不是很想知道了。”过往他努力地去靠近他,去试着安慰他跟他做朋友,在他累了的时候给他买水,在他发作业的时候想替他发,多少事情花多少时间,王源依然是冷淡,甚至有时候无视。





真的,一个再有耐心的人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特别是……








“那你很傻你知不知道?”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讨厌你。”








喜欢和讨厌,王俊凯深呼一口气,颤抖着,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再次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要太紧张。





那个夏天,王源跑上前,在他面前抬起头,然后他看到那红了的眼睛,忽然间就懂了什么,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讨厌我?为什么你总是在拒绝我?






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莫名其妙地有了答案,都莫名其妙地被解开了。他想起那不知道多少遍的拒绝,如今好不容易换来这样相当于接受的回应。








“我喜欢你。”







就像是在山顶喊了那一句,随后传来了一遍又一遍的回音,那只可恶的刺猬从王俊凯心里滚出来了,带走了以前那些缠人的刺。





解脱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的,只是他藏着,你不敢问,这样就错过了很多次机会,那句“为什么你讨厌我,为什么你拒绝我?”一直没问出来,但王源亲自回答了他。





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挺难的。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一见钟情,在遇见你之前。”







王俊凯觉得自己心很软,对王源,也许是听多了拒绝,所以当他有机会要拒绝的时候,他不舍得。他刚想开口要耍他的拒绝收住了,因为这句话像有了很多的力量,他都知道了。王源告诉他为什么拒绝他为什么讨厌他,都是因为喜欢他,因为不想要让这样的心思被他知道,所以一直用这样的方式隐藏着。




可藏到现在发现再也没法藏住了。





“王源你怎么这么傻。”





这次不是在心里说的,是脱口而出。两个人的拉拉扯扯到最后总算有了完美的结局。









“我也喜欢,”他停了好一会,“你。”





就是你。





这是对你的回应。







END




终于写完了!我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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