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不懂（下）
你才终于明白，原来懂得一个人，需要跨越千山万水。
「不懂.」 完结篇
说好的只住上一夜的时间，只是王源没想到王俊凯竟然会一拖再拖，说他刚搬家进去住不适应这样的理由。明明话狠下心就可以放出来，王源看着那双眼睛感受到那样的眼神之后，还是没能把自家的门锁紧，后退一步又让他进来。
可他自己自然也觉得尴尬，明明是有女朋友的人，却住在他家里快要一周的时间，奇怪的还有为什么那个女孩跟王俊凯好像没怎么联系过，在王源眼皮底下，王俊凯没有接到过女孩的电话。
王俊凯看着地板皱眉道：“不拖地板吗？”王源瞪他一眼，“你踩脏的，要拖你拖去啊。”他对他的态度依旧如此，说强硬不够强硬，说心软不太心软，总之就是一个词——矛盾。
就像当有人问你喜不喜欢他的时候，你的双眼时不时看向他，嘴上却一个劲地在否认，实际在眼神却时时刻刻在确定。
王俊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真就乖乖地拿起了拖把，认真地拖地板，王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嘴里咬着薯片，两个人的角色如同主人和仆人似的，就好像王俊凯根本不是来借住，而是来提供帮助的。
是不需要工资的帮助。
而王俊凯也并没有说什么，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王源咬着的唇轻轻松开，皱着眉头摆手，“行了行了，处女座就是洁癖太严重了。”王俊凯看了他一眼，接着把拖把放好到原位上，跟王源一样坐到了沙发上，把身子朝着王源挪近了一点。
王源整个身体就这么轻易抖了一下，拿着的薯片差点掉在地上。
其实这很可怕的，这样的习惯，这样你我一坐下来，其中一方就会不由自主地靠近，王源忍住了，但王俊凯却没有。
他在毫无保留地凑近他，王源感觉自己很紧张，这不是自己预料到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可还是一脸冷淡地站起来，把零食放到一边去，“你什么时候回去？”如果动动手指算算，可能他已经待了一周多的时间了。
跟他这样毫无任何意义可言地消耗着在一块的时间，王源不太想这样浪费。
王俊凯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那样的声音真的百听不厌一般，总之是王源一听就足以辨认出来的声音，他张口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语气好像很失落，很失望，也带着疑惑和一丝丝别扭。
王源觉得王俊凯不该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这样一句话，心狠是在一瞬间，心软也就如同冰块在太阳底下融化，很快。
他回头看着王俊凯，两个人终于很大胆地进行了长久的对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王源在心里想着。
他清澈的双眼看着对面那个他思念已久的人，他们近期的相处并不算长的时间，但在对视中，王源还是发现王俊凯变了。
他好像和自己一样，有心事，但以前王俊凯就算不把心事说出来也会不小心暴露出来，可现在，他没有半点会暴露秘密的样子。
那究竟是什么秘密，让他不敢再像以前那一个又一个秘密一样，接二连三像不约而同似的暴露出来呢。
“你想吗？”王俊凯又重复了一遍，话中有话似的。
不想啊。王源站在他面前沉默，心里却堆积了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些话经历了长久的积累，已经快要奄奄一息，这时却又再一次燃烧起来。
但是如果想你留在这里的话，我会更后悔自己要做彻底放弃你的决定，我会更舍不得，我会难过，我甚至会怪你为什么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对我的心意一无所知。
我是不得不放弃你啊，你却不得不逼着我等待一个人不可能的奇迹。不想你走，不想你离开，不想看到你的背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想看到将来你结婚的请帖。
王源觉得眼前有一团雾气，那感觉非常酸涩，在喜欢王俊凯这件事情上，王源觉得他做得特别差劲，没勇气告白，只会做到推开，疏远，甚至自己制造误会。
但没办法啊。
他稍稍抬头把眼泪硬生生收了回去，深呼一口气道：“问这个问题干嘛？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在这里多做些家务也不错。”王俊凯的眼神变得奇怪，接着就不再说话，王源就这样看着他回了房间。
沉默下来，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奇怪，王源在原地站着自嘲地笑，看，你又做了一件让他误会的事情，能误会的事情越来越多，形同陌路就不远了。
心在撕心裂肺地痛，明明没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王源含着眼泪咬紧嘴唇，半晌才努力地开始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他觉得一个大男生哭太可笑了。
还好没让他看到。
晚饭后，王源洗完碗筷就看到王俊凯在门口穿运动鞋，他甩了甩还没干的手，呆呆地站在那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要走了？”明明前不久他还用不耐烦的语气询问他要何时才能回去，可这么一句话又好像给人一种挽留的感觉。
王俊凯的沉默被打破，终于在回过头看王源那一眼的时候，眼底浮现出奇怪的深渊，伸出手：“陪我出去走走吧，透透气。”王源瞥了一眼窗外，下着小雪，雪花一片片地从天而降。
屋子里开着微微的暖气，王源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手上的水滴落下来。
“好。”
心软是舍不得看你为我做太多事情，心软是狠不下心拒绝你。王源给自己系上了一条短围巾，犹犹豫豫很久都没法拉上他的手，最后是被王俊凯硬拉上去的，他觉得那一瞬间很奇妙。
就像好久一段心酸心痛之后，心动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扑通扑通，很响亮。
走在街上的时候，王源发现人很少，连车辆也没有以往那么多了，似乎是因为下雪天大家都不太想出去吧，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外套，呼着白气，把手插在口袋里。
这时候两个人在一块，沉默的时间多了，王源刻意走得跟王俊凯很远，原本牵着的手也在尴尬的气氛下松开了，王源的脸上浮现出莫名其妙的微红。
他的脑海里也出现了学生时代时的他们，那个时候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树荫下，吹着夏日扑面而来的凉风。
十几岁的王源带着要复习的书和各种各样的资料，扭头看着戴耳机听歌的王俊凯，这样的画面当时很常见，形影不离，一起互相督促着学习，一起奋斗努力。
那个约定很重要。王源到现在都这样想，因为相同的目标代表了他们都把彼此算在了对方的未来里，未来的生活里对方是绝不要缺席的人物。
“要听歌吗？”回忆里，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王俊凯带着温柔的语气问他，王源看到那时候的自己笑着，没有什么紧张和防备，没有其它多余的奇怪的情绪，接着伸出手轻轻接过另一头耳机。
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在现在的王源眼里，却是另外的风景，那是还保留对他是友情的时候，很美好的一幕。
那首《小幸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从头开始播放出来，温柔的声线一直持续到了最后，王源还是在笑，嘴角上扬：“你也听这首？”据他那个时候了解，听这首歌的人女生占了大多数，男生通常都喜欢很酷很震撼的歌。
而《小幸运》，没有多大的波浪，轻轻的，慢慢的，就这样穿越了大海来到两个人的面前，没有多大的惊喜，但震撼是有的。
王俊凯朝他点头，“嗯，她们推荐的。”十几岁的王源没有想太多，但二十几岁的王源却对这样的话，好像心空了一处。
找不到合适理由的心酸。
《小幸运》是王源自己空闲的时候随便听的，本来想听听就过去了，在听的时候却如同产生共鸣一样伤感，对现在的他来说，那就是遗憾的爱情，走过的青春。
于是这首歌在一段时间里成为了王源的单曲循环。以前读不懂歌词觉得好听才循环，现在却是越听越懂似的，原来是那样的感情，原来有那样一种幸运。
可是明明不懂的啊，为什么会懂，为什么要懂？
从回忆里走出来之后，王源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走神走了那么久，这条如今铺满了大雪的小道上，他想起以前好像跟王俊凯一起走过，王俊凯现在的模样，好像变又好像没变，又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所有关于王俊凯的事情，他都很懂，有时候，他却什么都不懂，似懂非懂吧。
“王源。”
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呢？是现在想起来的时候，觉得那是一场梦。梦里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直接牵扯进事实，幻想和现实自然也截然不同。
可到最后，努力了那么久，该得到的差不多都可以得到，没得到的有些只差一步之遥，有的，那就是遥不可及。
比如王俊凯。
“王源！”王俊凯见王源还是发愣的模样，提高了音量，不知道身边这个家伙究竟又在想些什么。王源如梦初醒般，在这条道上停下了脚步，“啊？”
王俊凯看了他一会儿，“我们谈谈吧。”这样的话一出来，王源不愿意听，也不想接受，他看到很多次其他人吵架的时候，和好的方式多种多样。
可他们这不是单纯的吵架和矛盾，两个人之间已经筑起了围墙，那是很难攻破得了的，那是因为情感，而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情，在王源眼里，就是这样的，在别人心里，那分明和闹别扭没任何区别。
有什么可谈的？
“不想。”王源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手在外套口袋里变得很暖和，他想继续往前走，甚至是走快点，甚至是跑起来，甚至是赶紧甩掉身后的王俊凯。
那个他觉得遥不可及的人，让他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勇气。
他以为王俊凯会像之前一样妥协，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此时大概是因为人比较少，他们走的这条小道上前后也空无一人，这是一个很好的聊天的时间，很好的地点，王源刚想像心中所想的那样做出动作撒腿就跑，却一下子被一双手推着按到了白墙上。
他露出不悦的表情，挣扎前却被王俊凯先一步控制住了腿脚，这在电视剧里早就看烂了的壁咚压迫式的行为，王源没什么兴趣，但是害怕。
毕竟面前的这个人，是他不想伤害的人，王源好歹也学了几年跆拳道，要是换作其他人在这里，他肯定得露一手。
他承认他紧张了，他也确实是在害怕，紧张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害怕他下一步又要做出什么来，很多毫无预兆的事情都好像出乎意料地发生，他还是尝试着挣扎几下，不料外套里的东西掉落下来，碰撞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王源的眼睛瞪圆了，他咬紧嘴唇，低下头去看地面上的那个东西，想捡起来却又比王俊凯慢了一步，他看着王俊凯有些惊讶地把地面上那串白色的耳机捡起来，表情还是奇怪。
真的太糟糕了。
“这个…你还留着？”王俊凯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被听得一清二楚，王源觉得周围风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风卷着雪一起朝着他的心攻击。
王源张了张口，那声音有一点颤抖：“啊…忘了丢了。”他说得自己也觉得很傻，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牵强，果然王俊凯的眼神越加让他觉得古怪，“忘了丢？那么多年了，一串耳机而已，还会忘了丢吗？”
一直都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耳机，还会忘了丢吗？
他说的话咄咄逼人，王源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他抿唇开始沉默，王俊凯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这段时间总是围绕着莫名其妙的怪异，很乱。
许久之后王源才伸出手要去拿王俊凯手上的那串耳机，刘海被风吹得中分，“还给我。”王俊凯偏不给他，手举得高高的，再加上现在他比王源高了半个头，他身高的优势让王源无可奈何，紧接着又听到他说：“不是说要丢了吗？”
“怎么还想要回去？”
对话充满着矛盾。王源深呼一口气，眨了眨水灵灵的双眼，很有道理地回答他，“要回去我自己丢，行吧。”他就算心里有多乱多不安，表面也可以波澜不惊，王俊凯眯着眼睛盯着他，他刚起来的气势又一瞬间给逼走了大半。
这么说，王俊凯还真是他的弱点。
王源觉得很不公平，很多时候王俊凯都是居高临下，就像现在，他的处境已经要无路可逃了，王俊凯看起来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为什么不各退一步，那就海阔天空了。
王俊凯的手指绕着那串耳机，在时间的冲刷下它难免显得破旧，大概是不能听了，王源若是用这样的理由丢掉它，那倒是可以信服。但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的人像小孩子一样站在雪地上，把这串耳机视如珍宝。
他说还给我，他说要回去我自己丢，行吧。
整得好像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东西，讨厌到被他提到的时候他迫不及待要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王俊凯混乱中又想起了那件他难以启齿的事情，是一种无法理解的难以启齿。
一次考试终于在紧张的状态下结束之后，大伙都约着去放松玩乐，他和王源坐在一起，玩很多人都玩腻了的真心话大冒险，那些问烂了的问题，王源总是要以灌酒来回答。
当时王俊凯很不理解，他想替他挡酒，想说少喝点考虑自己，但王源摇摇头说他太小看他了。表现出千杯不醉模样的家伙到最后喝了几杯就满脸通红，王俊凯无可奈何地对大家笑，说：“他就是逞强，你们先玩吧，我带他回去。”
一路上王源走路都摇摇晃晃，王俊凯忙扶住他，听他一阵胡言乱语，听他醉醺醺地说好累啊。王源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身体也软了下来，王俊凯觉得自己有点不自然。
“好烦……”
王源微微闭上了双眼，眼前的道路被分成了很多条，乱七八糟地阻碍着他的前行，那个人在他身边一直扶着他，怪他酒量不行还逞强。
他说你怎么那么傻。
过了很久，就快到王源家了，王源隐隐约约听到王俊凯那带着磁性的声音，他在问一个真心话里的问题：“王源，你到底喜欢谁啊。”周围的风拂过他红润的脸颊，王源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到了自家楼下，王源才轻声地开口说话，这应该是自言自语，也好像可以当做简单的回答，王俊凯在风中看着他慢慢甩开自己的手，独自一个人努力地保持清醒消失在视线里。
“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所以那是谁啊，以前的王俊凯会这样想，现在的王俊凯更是好奇，越思考心里越是奇怪，这个家伙跟他在一块也很久了，难道当年他突然打破的承诺，就是因为那个人吗？
要是让他找到他，肯定会先教训他，他的王源不要去喜欢遥不可及的人。
然而回归到现实，王俊凯的双手按在王源的肩膀上，王源的目光并没有一直追随着他，反而是一味地想要逃避，想要逃离，这样的王源让他有点恼火，有点疑惑。
他的心事一定要等到喝醉了酒才肯说出来吗？
王俊凯急促地在王源耳旁对他说话，他注意到他的耳朵变得跟脸差不多红，“我们都勇敢一点不行吗？”王源愣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皱起眉头，心跳很快，转过头去，“讲完了吗？该回去了。”
可是逃不了了。
“我也喜欢上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他可能不懂我。”
王俊凯的刘海在额前晃动着，他放下按住他肩膀上的两只手，看着王源略显惊讶的眼神，而王俊凯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都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王源觉得不明白，他亲眼看到他和那个女孩走在一起，他亲眼看到他还为那个女孩儿带上围巾，说出口的话句句温柔，他们难道没有在一起吗，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才对。
紧接着他又转念一想，在自己面前的王俊凯从没接过那女孩的一通电话，他们俩好像除了见面聊天亲密外，没什么联系。
好奇怪。
“关我什么事。”王源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自己也觉得那样的话王俊凯没必要说给他听，那样的话真是说多了就是句句带刺。
王俊凯看着他，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你得听我说完。”王源抬起头，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要听你讲你喜欢的人，为什么没有想想我愿不愿意听。
“是因为他。”
“那她真是幸运。”王源露出自嘲的微笑，却没注意到王俊凯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他学习很努力，性格也很好，善良，聪明，连我觉得很难的语文阅读题他都会做，他觉得如果文理还分科的话他会选文科，他是个吃货，很喜欢小龙虾，棒棒糖，火锅……他有一双大大的像会说话的杏眼，他笑起来很甜。”
王源又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心思很难猜，好像只有喝醉酒才会说真心话，他喜欢绿色，他喜欢小动物，他喜欢帮助别人。”
“他人很好。”
王俊凯看着王源，“我喜欢他。”
王源感觉有一种窒息感，就算王俊凯描述的那个人好像跟他太过相似，王源也不敢想象，世界上彼此之间长得像的人很多，巧合更不用说。
他不想做主角并不是自己的美梦，喜欢和不喜欢，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复杂起来那就是一场噩梦，让他不知所措，“喜欢就去追啊，干嘛在这里啰嗦一大堆，她又听不到。”
被他喜欢的人，确实很幸运吧。
“他不懂吧。”
王源不耐烦道:“那你就让她懂啊，别扭什么啊。”追一个人至于要在他面前说一大堆她的好话，又不是王源自己喜欢那个人。
王俊凯的眼神里藏着很多东西，只是王源没看到，这时候也不敢看。他忽然就转移了话题，“你那个遥不可及的人是怎样的？”
这是玩游戏吗？王源在心里询问。
他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告诉你，那是我的隐私。”怎么会告诉你啊。
难道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好几年了，我很喜欢你那双桃花眼，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你的虎牙，你的鼻子，你的嘴唇，喜欢你认真的样子，喜欢你怎么也不愿意放弃的样子。
我喜欢你，却在早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情况下，放不下你。
我与你之间本就如同隔着千万里，隔着银河，隔着大海，一眼忘不到尽头。你怎会想得到，那个我心里遥不可及的人，那个我喜欢的人，那个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就是你。
“王源，那等你说完，我们一起说喜欢的人的名字，这样可以吧。”
王俊凯不愿意善罢甘休，他就要听听那个让王源觉得遥不可及的人是怎样的，就算到最后自己喜欢谁的秘密会暴露，他也觉得没遗憾了。
至少可以让王源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他。
“没关系，反正都要互相交换秘密了，一起勇敢不好吗？”
一起勇敢？王源觉得一阵巨浪汹涌而来，原来他想错了，真正的分别到现在才到来。对于他来说，喜欢这个人，跟他之间是比遥不可及还要远的距离。
要勇敢吗，王源觉得鼻子一酸，他也想勇敢，可是勇敢了，就要彻底失去。
“好。”
他带着一阵心酸。
“他喜欢打篮球，他的理科很好，他对蓝色情有独钟，他很喜欢周杰伦，他人很高，他喜欢去人少的地方旅行，他经常会帮助同学解答数学题，他认真的样子很好看，他对人又好又温柔。”
“我喜欢他。”
话不多。
王俊凯觉得是个女生的时候，又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大多女生都是文科比较好，而且如果这个女生比王源矮，以王源的说法，不会说她人很高。
但这是猜测，仅仅只是猜测。
“我数三秒，一起说。”王俊凯开始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像是要宣布很严重的事情。
三。
王源的心颤抖着，又想起王俊凯之前说“同性恋？开什么玩笑，你们想太多。”
二。
兜兜转转到最后逃避到只能面对。
一。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零。
“王俊凯。”“王源。”
一切迷迷糊糊的事情，到这里，两个名字在彼此口中坚定。这两个名字在下雪天里，在安静的氛围里，特别响亮清楚。
没有听错的可能，两个人异口同声。
王源瞪大双眼看着跟他一样难以置信的王俊凯，或许是从来不敢设想有这样的可能性，或许是从来都对自己的喜欢太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告诉自己，他是喜欢你的。
所以当答案尘埃落定之后，在彼此心里，这份答案刚刚接受自然不可思议。
王俊凯认真地在看着王源水灵灵的双眼，雪花一片片从天而降，可现在，所有的雪花好像都跌落在了王源的眼睛里，很好看，很亮，像星星，飘落在王源的杏眼中，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真的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啊。
“你喜欢我？”
这下王源的脸比之前可是红了很多，是在知道王俊凯也喜欢他的那个时候，那种心动的感觉卷土重来，加深了很多。
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吗，只是自己想太多，明明是近在咫尺。
对啊，就是你。那个让我心动的你，那个在我心里很重要的你，那个我以为是遥不可及的你，“你喜欢谁”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答案比“就是你”更让人惊喜了吧。
过往那么多的胡思乱想，那么多不清不楚，以为他不懂，其实是自己一直都不懂。
如释重负。
“就你一个人叫这个名字？”王源偏偏还要别扭地说这样的话，王俊凯笑出来，“我知道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个王俊凯，但你认识的，你喜欢的，只有一个。”
王源无奈，“你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
“因为喜欢你啊。”
……肉麻。
王源松了口气，终于能从那种难受的感觉里走出来了，“所以能不能别一直站在这？”王俊凯勾起嘴角，朝他挑挑眉，知道王源喜欢的人是他之后，他就没再觉得紧张慌乱，而是很轻松，很开心。
你暗恋的人原来喜欢你。
是很惊喜的一件事。
“别那么快就走啊，给个亲亲？”话音刚落，王源就眨了眨眼睛有点慌，虽然都知道了喜欢的人是彼此，但这速度有点快吧。
王源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傻，他和王俊凯这是不是在一起了？这气氛跟之前真是差别很大。
“王俊凯……你……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讲，还有那个女的你怎么解释？你别以为我没看见。”王源吞吞吐吐地说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王俊凯和那个女的在一块的场景。
啧，现在想想还是……
无法形容的心情。
“你说她？前段时间我爸妈一直想让我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她只是配合配合我而已，现在我跟她‘分手’了，我爸妈看得出来我并不是喜欢她，所以没办法咯。”
王俊凯笑，“谁让我只喜欢你啊。”
王源一脸恍然大悟，敢情是一起配合演的戏啊……他居然会被骗到，是他太在意了。他努力想要再找找其他话题，不料王俊凯的脸已经凑到了他面前，他几乎可以数得清楚他的眼睫毛。
他惊慌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想要推开。
“回答完了，所以我的奖赏呢。”
王源连忙阻止住，“哎，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这个傻问题让王俊凯差点笑出声，在王源面前，笑点就很低，“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不在一起岂有此理？”
行，答案无法反驳。
王俊凯把那串白耳机重新塞进王源黑色外套的口袋里，“物归原主，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丢的原因了。”王源抬眼看着他。
不懂的，都会懂，都会有机会懂。
两唇相贴在一起，王源眯着眼，慢慢地抬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眼眶一阵湿润，距离终于走过千万里变成了面对面，变成了喜欢。
跨越千山万水要来拥抱你。
“你还不懂吗？”
“懂了。”
眼里都是只给一个人的深情，眼前是红了眼的人，读懂了他，听懂了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我喜欢你”已经去除，还会解开更多我们的未解之谜。
原来，你是我的不止小幸运。
END
没有及时地发出来很抱歉，怪我没有把（下）的部分内容移到前面的部分去QAQ写这篇文有点乱，也花了不少的时间来构思。
HE啦，是两个双向暗恋的傻子在一起的故事，只是喜欢上对方的时间，我透露一下是小源先动情的，应该都看得出来吧？
月更模式开启。
